有泽曰未名

在学习。

【红海全员】自此披挂向斜阳

三年过去之后想到的一些事,听过的一些话。
纪念2018高考尘埃落定。
感谢这个圈子,感谢可爱的你们。
糟糕的文笔,只能请大家将就。不才还在慢慢成长。
毕业还远。
《你永远不知道一样东西的真正用途》番外特别篇。
ooc致歉。

废话太多,叨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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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山雨]

杨锐从十六号开始失眠,成宿成宿做梦。梦里白花花的试卷、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笔字和查分电话的忙音。他在梦里辗转反侧,睡得筋疲力竭浑身冷汗,索性睁了眼盯着天花板看个没完。模模糊糊感觉身边有点亮,一侧头,徐宏居然也醒着,倚在床头就着床头灯的微光把志愿填报指南翻得卷边起毛。杨锐翻了个身,你没睡?徐宏垂眸轻叹,我睡不着,吵醒你了?杨锐摇摇头。徐宏不说话了,杨锐又翻回去盯着天花板,徐宏,你把复旦三年线差和平均位次再给我念一遍。徐宏轻声念,眉头微微皱着。杨锐又道,南大的也念。徐宏念罢,轻声问,人大的也念?杨锐抿唇,念。徐宏小心翼翼地念,杨锐越听越觉得心里好似猫抓蚁噬,勉强举重若轻道,科大的也给我念一遍。徐宏抬眼看他,眸子里的星光有几分黯淡,眼波流转间似有酸甜苦辣千头万绪无从说起。杨锐与他对视,心慌更甚,索性深吸一口气,却憋在胸腔里出不来,噎得人难受。徐宏只定定看着他不语,他刚要开口催促,徐宏把书一扔,呼吸急促起来。杨锐,不念了,我念不下去了。他咚的一声把自己砸在床板上,也盯着天花板看个没完。

你说小慧那丫头能睡着吗?杨锐声音有些疲惫。不好说。徐宏抿嘴,她没心没肺的,哪知道慌这个。不比咱俩啊。

还能怎么的?咱们可就小慧这一个妹妹啊。杨锐整个人脱了力,还是挣扎着坐起身。觉是睡不着了,徐宏,把书给我。

徐宏递了书,头枕着手臂喃喃道,难啊。高分有高分的难处啊。杨锐皱眉看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针尖儿大的批注,就听徐宏又道,咱们小慧是个好孩子。杨锐点点头,屋子里沉默下来。徐宏看够了天花板回头从窗口看出去,路灯大约是关了,楼群也闭了眼。由此他看见三两星辰若隐若现,月无迹可寻,只留如霜月华在浓黑天幕上点染。杨锐在身侧把书合上,徐宏听见他说,你还记得咱们那时候的事吗?徐宏翻了个身,对着楼群和疏星,微微地笑了。那时候咱们多省心啊。一遍过,还能选个专业,挺好。杨锐低声念叨。

徐宏拽拽被子,杨锐像是刹不住闸了,低低絮叨起来。那丫头小的时候,你记得不?我接她来清华那次,咱俩还带她在荷园里头吃过饭。徐宏声音带着笑,是,她还非要进实验室,非要看看扫描电镜,可把我头疼坏了。杨锐也笑起来,你多宠她啊,她要星星月亮你都恨不得给她摘去,搞得这丫头把你当亲哥似的,我可有意见了啊。徐宏笑道,你还说我,是谁看她在实验楼下面站得可怜巴巴的就把专业书拿出来给她看的?是谁实习第一个月就攒钱给她买了个双筒显微镜的?是谁还亲手教她DNA提纯来着?杨锐咂嘴,说得跟你没掺和过一样!每个假期她一来,教得最上心的不还是你吗!这是咱妹妹冰雪聪明,打小就懂得科教兴国基本战略方针!这丫头要进得了中科大啊,将来肯定……

徐宏转过身来,杨锐的话头也戛然而止。

漫长的沉默之后,杨锐伸手把人搂住。

徐宏。我真害怕小慧走咱们的路。

徐宏身形一僵,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,在杨锐胸口倚住。杨锐。念叨多了就成真的了。

对,对。杨锐闭上眼睛。哎徐宏,咱俩是不是特别自私啊?

不知道。徐宏的声音闷在他怀里,轻飘飘的直接往心脏上砸。小慧是哪里的人,由不得你我决定。

夜风翻动志愿填报指南的书页,杨锐拽了个杯子给压住了。哎,徐宏,咱们昨定时记录做了几天了?徐宏没睁眼,五天了,结果大同小异,昨天有一组异常的,取了样本,还没分析呢。杨锐叹气,哪有功夫分析啊。小慧的事还不够操心的。今天早点去先分析吧。他搂着徐宏的手轻轻揉他的肩膀,这样的日子,是小姑娘能过的吗。

睡吧。别想了。徐宏把他手拉下来握住。小慧和课题组可都指着你啊。

[云翳]

“琛哥!”

庄羽叼着老北京冰棍儿一推门,迎面扑过来是盛夏的暑气。陆琛盘着腿坐在地垫上敲笔记本电脑,听到声音一抬头,庄羽举着根冰棍儿冲他晃。陆琛伸手接下来,撕着包装纸,庄羽蹭到电脑前面看着屏幕。“2018届……三中志愿填报咨询群?琛哥你母校啊?”陆琛点点头,庄羽就滑着鼠标看着小孩儿们叽叽喳喳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。庄羽往后一仰,舒舒服服躺在地垫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陆琛伸手把他嘴里的冰棍夺了,你也不怕呛着。庄羽小爪子在空中抓了几下,没抢过来,也就作罢。“哎呀,你看你学弟学妹们现在还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,扔大学里滚上一圈出来可就不是一张白纸了。”陆琛一手把他拽起来一手把冰棍塞他手里,坐好吃,我没手打字了。庄羽吸溜一口冰棍伸过脖子,“学妹啊……自己的想法也很……关键?既然你……足够了解……这个专业……那你应该和长辈好好谈谈?琛哥,你这是防患于未然呢?”

陆琛侧过脸,把庄羽滚得皱皱巴巴的衬衣领子扯平。“是,这不就不用麻烦你再出一趟马了?”庄羽笑得乖巧可爱,好像有根冰棍儿吃就拥有了全世界似的,一双鹿眼水汪汪眨了眨,瞳孔毫无征兆蓦地一缩,从地垫上蹦起来。“琛哥琛哥!昨天的真菌你采样了没有?”

陆琛盯着他看了三秒钟,低头露出一个微笑。“没有。”

“啊?什么!那不是来不及了吗!天呐天呐我这个记性……队长又要收拾我了怎么办啊琛哥!”

陆琛低头又笑了三秒钟,这才一本正经道:“你懂哥帮你采了。你顺哥帮你做的记录。”庄羽小脸唰的一红,对着陆琛眨了两下,又乖乖地抱住膝盖坐在地毯上。陆琛又回到聊天窗口去,正赶上历代学长学姐对学弟学妹们谆谆教诲。到了大学不能逃课,不能作弊,要多参加社会活动,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平,要好好学英语,多多听讲座,要和室友好好相处,要做一个活泼开朗的人。做到这些,你就是个优秀的大学生了。陆琛看着看着笑了,字字句句在他眼里好像幅特写似的,似曾相识。偏巧一个学弟抛出问题:

“这样不是很简单吗?就是说人人都能优秀了?”

庄羽看着陆琛噼里啪啦打了半天字,站起身来呼噜一把他脑袋。走了走了,帮我做饭去。庄羽站起来,就着电脑屏幕偷偷瞄了一眼。

陆琛说,没了外界的约束,大一的新鲜人很容易脱离轨道。如果你们遇到目标明确、信念坚定、对未来规划清晰、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人,一定要和他交朋友。

庄羽眯着眼笑了。有学妹在后面问,学长,怎么能交到这样的朋友?会不会很难啊?他想了想,假借陆琛的名号回复过去。

你自己是这样的人,你就会吸引这样的人。

他晃到厨房,陆琛正切着菜。羽毛儿,帮我剥个蒜。庄羽扒拉着菜篮子,琛哥,小慧后天出成绩吧?知道她想报哪吗?陆琛没抬头,你觉得她想报哪啊?庄羽一双养真菌写论文的手十指灵活,剥蒜利索,女孩子,就高的话报南大报人大都不错啊,总不能报咱浙大学工去吧?队长那性子,就低的话上财央财吧。出不了什么问题吧。陆琛开了炉子倒了油,把菜扔锅里,庄羽自觉递过去个围裙和锅铲。陆琛深深叹了口气,羽毛儿啊,这就是关键。往年数据,小慧估的分,能上科大贝时璋班。

快别开玩笑。小慧那两个研究员哥哥,还能允许家里再出个研究员妹妹?上科大?亏他俩想得出来!小姑娘家家的上科大?还贝时璋?人间炼狱吧?不够他俩心疼的!你听听当年给咱莉姐累成什么样子,四年高三有过之而无不及啊!小慧不是挺外向的?她不是英语挺好的吗?她不是学外贸的好苗子吗?庄羽越念叨越心慌,猛地一抬头,她估分了?你听谁说的?

陆琛伸手拿过蒜,拍扁,入锅,在滋啦滋啦的背景音里,一字一顿道,小慧。

庄羽的表情在脸上凝固。他定定看着陆琛举着铲子在锅里翻炒,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。

“琛哥,自己的想法也很关键,这是你自己说的啊。”

[云开]

罗星加班回家,拎了一包六安瓜片。李懂靠着沙发睡得迷糊,听着门响朦朦胧胧睁开眼,罗星在门口换鞋,笑得颇有几分无奈。李懂带着倦意伸个懒腰,哥你回来了啊。罗星把茶叶扔到茶几上,回来了。怎么又不知道盖东西?李懂懵懵懂懂绽开一个笑,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,罗星就一下子没了脾气,你们组啊。他清了茶台,小心翼翼把提梁壶捧下来烫了。李懂瞅着他那把宝贝壶和那一袋子新买的瓜片,今天家里要来客?

伴着罗星的一声“是”,门铃无比应景地响了起来。

李懂开了门,看看门口的顾顺,又看看泡茶的罗星。是他啊?

罗星抻脖子瞅一眼,哦,他不算。来了啊,别杵着啊,进屋。顾顺倒也没客气,大大咧咧走进来,挨着罗星坐下,留李懂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以然。

罗星看着很懂,顾顺看着也很懂,似乎只有李懂一个人不太懂。他把着门盯着罗星和顾顺,得到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。

“关门啊。”

等到李懂也坐定,罗星倾着壶正烫着杯子,白瓷斗笠是他自己的,还有两个段泥小盏,给顾顺和李懂摆上。茶汤倾泻而下冲过杯盏溅起水花,顾顺看了半晌道,不是瓜片吧?罗星给他和李懂添茶,贵客不来,上瓜片也不合适啊。李懂捧着盏发呆,罗星一如既往从容不迫道,瓜片啊,小慧这孩子最喜欢喝。李懂点点头,茶盏送到嘴边突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罗星。谁?

小慧。顾顺咂了一口茶,福鼎白茶啊,好东西。前天她出成绩,昨天高招会结束,见了几个老师,今天上午就跑到北京来了,要和她哥商量。他轻轻冲李懂眨了一下眼,温温柔柔笑得李懂心里痒痒。其实吧,小慧想去哪儿队长副队心里明镜儿似的,他俩就是舍不得。李懂又点点头,何止队长副队,就连他们也一个个心知肚明,依小慧的性子,少说是杨锐的事业后继有人,说不好还能青出于蓝。

中午的时候杨锐跟我说,小慧想见见我们,莉姐石头去外地了,陆琛庄羽前两天又给派出去了,他凑不齐人,就干脆让她过来找我。罗星端着斗笠杯,茶汤淡金,瓷白打底,很好看。他盯着茶水,喝不下去,就这么端着。……她还小,是女孩子如花似玉最好的年纪。

罗星的话头突兀截住,像是呛在嗓子眼里了。

正是做梦打扮谈恋爱的好时候。

李懂差点笑出来。他想白顾顺一眼,笑意又生生压回去。明明是插科打诨的话,偏偏顾顺的脸跟霜降的水泥地一样硬一样冷。罗星和顾顺都不说话了,李懂在一片沉默中举盏,忽而忆起地铁上青丝高束素面朝天小心翼翼翻着随手记的女学生,电光石火间参透顾顺潜台词。走上了这条路,牺牲是必然要有的。小慧如画眉目忽而在眼前闪现,李懂咂了咂嘴,多年来喝惯的茶在口中食之无味。他无意识地对着顾顺的脸发呆,失焦的眼神没有注意到顾顺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,瞳仁里映着小小的他自己。

“其实吧,”罗星轻轻咳嗽一声,“做梦打扮谈恋爱什么时候都有机会,是吧顾顺?”

顾顺坦坦荡荡和罗星对视一眼,又坦坦荡荡看进李懂不明所以的眼眸中。

“对啊,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
罗星看着很懂,顾顺也很懂,只有李懂不太懂。顾顺看着他笑,他懵懵懂懂看了顾顺一会儿,脸上烧起来。

[天明]

傍晚的时候张天德和佟莉在饮料站门口和杨慧碰了面。

杨慧远远向佟莉招手。她长发披肩,唇红齿白,灵动的双眼在半框眼镜下熠熠生辉。晚风扬起她浅色的裙角,修长有力的小腿一侧有不易察觉的淤青,大概来自某个突出的柜子或桌角。短发干练黑T九分裤的研究员向她走来,身侧瘦高的男士小心翼翼牵住她的手。杨慧的头发让风吹得乱七八糟的,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近开心得合不拢嘴。

佟莉给她点了一杯柠檬茶,把她推到里面空调吹不到的座位里。杨慧仰着脸看着她笑。她和她佟莉姐完全不一样,可她喜欢她佟莉姐喜欢得不得了。年少时代的回忆里杨锐徐宏带着她上山下河翻图鉴趴显微镜,似乎要叩问天地间每一寸土地上每一个小小生灵的名字。她走过万水千山,见过无数花草树木虫鱼鸟兽,她偶尔走近,抑或远观,像老友一般默默在心中呼唤它们姓名,仿佛四海为家,万物皆与我相知。她看着兄长们一路走来,走进生物工程的世外桃源抑或万劫不复,内心深处的点点星火几欲燎原。

兄长们心疼她,义正言辞说,不可以。

她怅然若失又心有不甘,懵懵懂懂抬起头,佟莉向她微笑眨眼。

捧着柠檬茶,她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听佟莉讲科大断网的宿舍,人满为患的图书馆,家庭作业和期末考试,讲叼着葱油饼分析实验数据,讲晨跑时耳机里的听力练习,讲国内国外的交流,讲大二之后再没在家常驻的寒暑假。吸管口被她咬得四四方方的,佟莉声音不大,但清朗悦耳,偏偏讲出来的事情她闻所未闻,听得她心里一下一下打鼓。张天德一直没说话,安安静静捧着咖啡低着头微笑。佟莉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,怎么了,害怕了吧?杨慧怯生生点点头。佟莉就笑了,他们都没和你说过这些?杨慧摇摇头。

她想起杨锐徐宏只一词说苦,庄羽委婉道科研道路和你想象中的可能不太一样,陆琛一遍一遍问她是否真的想好了,罗星给她泡了一杯热茶告诉她要脚踏实地啊,顾顺一向伶牙俐齿竟难得沉默。

然后她想起李懂的话。那时候李懂把茶盏郑重其事放下,深呼吸,顾顺看着他。“其实吧,小慧,我们这个工作,说起来是让人肃然起敬的。科教兴国也好,第一生产力也好,无名英雄也好,外界经常赋予我们一些非常深远的意义,或者重大的责任,说起来我们就成了有一些光环的人,把青春和热血奉献给伟大的事业,给人一种神秘和神圣共存的印象。”

“可是你要知道,归根结底,它也就是一份工作,我们做完份内的事情,能混一口饭吃,养家糊口,或者养活自己,在某一个城市里生存下来。所以就像所有的工作一样,它会辛苦,会有委屈,会有不公正,加班,熬夜,例会,文件,资质,升职,奖金,所有的事情你都要面对。当然,我们总会把一切打理好,可是在打理这些的时候,几乎没有人会想起那些冠冕堂皇的口号,也很少有人会记得自己当初的热情,大家都是凭着惯性习以为常平平淡淡把事情做下来的。说出来不好听。你别看你顾顺哥,他也是这么想的,他不好意思说。”

杨慧抬起头,看看佟莉,又看看张天德,咬着嘴唇又点点头。佟莉也把杯子郑重其事放下,深呼吸,张天德微笑看她的样子有点熟悉。“学生科很累,在科大学生科更累,要把生科学好,奋斗终生,又谈何容易。大二的时候半夜写不完作业,整个寝室开着应急灯边算边骂娘,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写不出论文,看着白头发导师还劝自己别急别急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,一个人在英国读博吃不惯不认路还要忍受文化差异,导师是业界精英要求苛刻,文献综述写不出来急得成宿成宿在电脑前面抓耳挠腮起了一脸痘……”佟莉轻描淡写,杨慧不敢去细想这些如数家珍背后是怎样的苦涩。但是佟莉却始终微笑着,最后挽过了张天德的手。“可是我要告诉你,无限风光在险峰。你会拥有与众不同的特别了不起的青春,你会在最后变成一个特别了不起的人,甚至如果你幸运,你会遇见一个和你一样努力修仙渡劫的人,你和他可能在大半夜骂过同一个该死的泰斗,和理化生谈恋爱的那些年他都能给你补回来。你会把真菌当儿子疼,看到结晶高兴得原地炸成烟花,你身边有一群和你一样的人,你们互相插科打诨只有你知我知。想一想其实也值了,毕竟这也是件特别酷的事。”

张天德点了点头。杨慧看他脸有点发红,也轻轻笑起来了。

“听你莉姐的,你莉姐不诓你。”

三个人举起杯子,轻轻碰了一下,老板娘在吧台后面记账,吧台底下的猫咪懒洋洋叫了一声。

【尾声】

“杨慧同学……录取你入我校生命科学学院贝时璋生命科技英才班学科类/专业学习?”

临近下班的时候杨慧给杨锐发了微信,八个蛟龙凑在一起看,陆琛歪着头念出来。“诶,杨队徐副,怎么想通的?”

杨锐笑得心平气和,眼眯了一条线。

“小慧主意正,我们就听她的了。对了,陆琛你顺手给罗星发一份啊。”

窗外天色将晚,夕阳浓酽有如火烧。



fin.

你永远不知道一样东西的真正用途。不才碔(wǔ)砆(fū),感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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